医院订阅哦!京南诗歌朗诵文学社年3月25日星期四第期农历辛丑年二月十三 引言 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在中国文学艺术的浩瀚宝库中,诗歌是最受人们喜爱的一颗璀璨明珠。自《诗经》以来,它已走过了三千余年的光辉历史。由先民原始歌谣二言体、四言为主的《诗经》体、含“之”、“兮”的七言《楚辞》体、汉代古诗与乐府诗的五言、杂言体,到唐代定型的五、七言近体诗、宋词的长短句、元散曲的杂言句、明清时期尊唐与崇宋的各擅胜场的格律体,再到“五·四”时期的白话新诗体,回首来时路,诗体屡变新。环顾当今诗坛,旧体诗创作再度兴盛,诗社林立,队伍壮大,然却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看似热热闹闹,其实盛名难副。或死守格律、奉若神明;或内容枯槁、形象干瘪;或风花雪月、小资情调;或无病呻吟、玩弄技巧;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言志缘情,精神不再。至于新诗创作状况,更是乱象丛生,不堪入目。无拘无束、随心所欲、肆无忌惮、荒诞无聊之作则堂而皇之充斥于网络与纸质媒体。前几年余秀华那惊世骇俗的“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性爱诗”余韵未了,“下半身诗人”沈浩波那赤裸裸“在淫贱的呻吟中容纳肿胀的龟头”的“流氓诗”淫声犹耳,最近又冒出了臭气熏天的贾浅浅的“妹妹在我床上拉屎呢”、“你的两个娘都尿了”的“屎尿诗”。总之,纵观当下旧体与新体诗坛,要么恪守旧制,亦步亦趋;要么随心所欲、毫无章法。新旧诗体,各自为是,病态日甚,每况愈下,怎一个“忧”之了得? 值得庆幸与骄傲的是,就在旧体新诗两大诗坛日暮衰飒、前景黯淡之际,中国人民大学韩陈其教授勇立时代潮头,积极探索,卌年一剑,终于出版了在“言意象观照中的原创中国汉语诗歌”《韩陈其诗歌集》。[韩陈其《韩陈其诗歌集》,北京:作家出版社,年12月版。下简称《韩集》。]作者在《韩集》“诗序”中明确指出:“汉语传统格律诗中的‘平仄’,在诗歌表意系统中,有其一定的范域和有限的作用;而在现代汉语的普通话中,入声消失归并为阴阳上去后而再去特别讲究和强调所谓‘平仄’,则往往会显得格格不入,而且甚至可以说是风马牛了。其实,就汉字的韵律而言,就是在入声没有归并变化的状态下,平仄也仅仅是一种调律而已,其在汉语传统诗歌中的表义功能和表义范域应该是极其有限的。如今有一种倾向是把平仄在诗歌表义系统中的作用肆无忌惮地扩张到不可想象的神话地步,这似乎应该有所警惕!”深刻表明了作者对当下一些旧体诗作者过分强调“平仄”格律、唯旧体诗至上的偏执观念的批判立场。此外,作者又对当下新体诗的病态与乱象进行了入木三分的斥责:“现代汉语诗,在某种意义上似乎走到了一个无拘无束的极端:几乎完全没有章法,几乎完全没有诗法,几乎完全没有规制而随心所欲,丧失了作为汉语诗歌存在的基本形式条件!”因此,“有鉴于此,《韩陈其诗歌集》在传统诗歌(《诗经》《楚辞》以及格律诗词)的基础上,以‘象’为诗歌灵魂,创造一种新型的汉语诗歌的表达形式或者说是汉语诗歌新格律。”[1]3-4《韩集》之问世,不啻为医治诗坛诸弊的一剂良药,拨开诗坛迷雾的一盏明灯,轻拂诗坛百花的一缕春风,鼓舞诗坛振兴的一声号角!通览《韩集》,犹如乐行山阴道上,一片春色,满眼风光,移步换景,应接不暇。若以一字评《韩集》,最为恰切者乃一“新”字也。析言之,则为:“折得东风第一枝”之“新定义”,“无边光景一时新”之“新理论”,“万紫千红总是春”之“新创作”,“为有源头活水来”之“新担当”。综观“四新”,《韩集》之理论贡献、典范作用、学术价值、创新精神庶可悉数胪列而包蕴其中焉。 韩陈其诗歌集 摘要:韩陈其教授积四十年之功,出版《韩陈其诗歌集》,力纠传统旧体诗过多约束与现代新体诗过分自由之弊,新创“齐正体、方正体”、“宽骚体”、“宽韵体”、“宽对体”、“宽异体”等五体的“韩氏汉语新格律诗”,构建了言意象观照下的中国汉语诗歌创作的象思维理论,营造了“言志”“缘情”相结合、理论实践相结合、旧体新诗相结合的韩氏诗歌理论与创作之新气象、新境界。其关于“诗歌”的“新定义”、“新理论”、“新创作”、“新担当”的诗学创新精神,自是功在当代、影响深远。一、新定义:折得东风第一枝 中国诗史虽历三千余年,然关于“诗”的定义迄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最早给“诗”作解者,乃《尚书·尧典》之“诗言志。”[2]被誉为中国诗歌批评之开山纲领。孔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3]清人王夫之对此甚为推崇:“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尽矣。辨汉、魏、唐、宋之雅俗得失以此。”[4]孔子所论,虽只是对“诗”的特征与功能的简要概括,但对后来“诗”的定义的确立颇具重要的参考价值,故王夫之甚为称颂。相对于“诗言志”而言,到了魏晋时期的陆机,在其《文赋》中又提出了“诗缘情”一说。[5]自此于诗歌批评史上便形成了“言志”与“缘情”二说。其实,二说不是绝对分开的,“言志”中有“情”之因素,而“缘情”中也有“志”之意蕴,所谓“情志”者是也。二说所不同者,则是有所侧重而已。我们再来看几部权威辞书对“诗”所下之定义。《辞源》云:诗是“有韵律可歌咏者的一种文体。”[6]《辞海》云:“文学的一大类别。它高度集中地反映社会生活,饱和着作者丰富的思想和情感,富于想象,语言凝炼而形象性强,具有节奏韵律,一般分行排列。”[7]《汉语大词典》云:“文学体裁的一种。通过有节奏、韵律的语言反映生活、抒发感情。最初诗可以咏唱。”[8]由上观之,人们对于“诗”概念的认知与判断,多存异议,难定一尊。当代著名诗学大家吴战垒先生于此感叹道:“诗是什么?这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问题。古往今来,答案虽然很多,却难免顾此失彼,不能涵盖问题的全部内蕴。因为诗人是人类心灵这个无限丰富的内宇宙与天地万物相感应的产物,是一种活泼泼的生命形态,它在时空两个向度上都不断地发展变化。因而从某一个固定的视点去观察,都难以观其全貌。然而古往今来,诗的形态虽然纷繁各异,其抒情性的本质特征却一以贯之。”鉴此,他对于“诗”作出了一个描述性的界定:“诗是经过心灵纯化和韵律化的情感的语言表现。”[9]窃以为吴先生对“诗”概念的阐述还是较为周全、精炼而切实的。但以上所有阐释都是凭借于思想、情感、形象、风格、艺术、滋味、韵味、意象、意境诸方面传统的“文学释读”之角度,难免盲人摸象、各执一端之弊。正如韩教授所说的那样:“诗是什么,个诗人或许有个答案,而往往都是言不及义的。”[10]因此,他积四十余年汉语研究之功力,破旧立新、另辟蹊径,从“语学释读”之角度,“独自形成一个独特的基于传统又新于传统的‘言—言意—言意象’的研究发展轨迹,构拟设置了一个基于语象感官互通的汉语意象系统,运用独创的观象、取象、立象的汉语言意象观照的诗歌理论而创作诗歌”。[1]1-2在如此坚实而丰硕的汉语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他首次颇为准确地给“诗”下了定义:“从诗的本质而言,诗是‘言’,诗是‘意’,诗是‘象’,简而言之,诗就是‘言—意—象’的聚合体。进而言之,诗是有一定节律的‘言’,诗是有一定情感的‘意’,诗是有一定范域的‘象’构成的‘言—意—象’的聚合体。”[10]较之于历代从“文学释读”角度阐释“诗”之定义来,韩教授从“语学释读”角度阐释“诗”之定义,则显得更为全面、精准、合情、切理、而雅驯。这是对原有“诗”定义的根本性突破、全新性创造,产生了质的飞跃。如此“诗”之释义,堪称“韩氏定义”。发人之所未发,可谓空谷足音,新人耳目。这实在是韩教授数十年“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郑燮《竹石》)坚毅执著、刻苦实践的可喜成果,给中国诗歌史补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树起了一座令人钦仰之诗学丰碑! 二、新理论:无边光景一时新 韩教授别出心裁为“诗”界说新定义之后,又据此提出了切实可行的新理论,给人提供了“语学释读”的诗歌欣赏视域与诗歌创作门径,彰显出作为一名优秀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者人文关切的温润情怀。 中国现代新诗,倘若以年《新青年》刊出胡适的八首白话诗为起点的话,那么,现代新诗已走过百余年历史了。期间,诗人层出,诗派林立,诸如“尝试派”、“新月派”、“现代派”、“九叶派”、“朦胧派”、“中间代”、“新生代”、“湖畔派”、“先锋主义”等,百花齐放,春色满园。其中,涌现出一些勇于探索新诗创作的诗人,如林琴南的“新乐府”、启功的“韵语”、丁芒的“自由曲”,还有闻一多提出的具有“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的“新格律诗”,等等。但都是在“文学释读”的理论框架下进行的探索性创作,而且多体现于“形式是自由的;内涵是开放的;意象经营重于修辞”[10]的创作层面上。至于诗歌创作的理论体系,却甚为少见。有感于此,韩教授苦心孤诣数十载、竭诚尽智、全力建构了在“语学释读”文化背景下的诗歌创作理论体系,厥功至伟! “象”,是中国哲学与美学中甚为重要的命题,从老子的“大象无形”,《易经》的“立象以尽意”,刘勰《文心雕龙》的“流连万象之际,沉吟视听之区”,到唐代王昌龄、刘禹锡、司空图等的“象外之象”等,一路杏花春,诗象溢芬芳。《韩集》中非常强调“象”在理论体系中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这是对中国传统“象”思维与“象”理论的承继与发展。作者认为: 言意象观照,是《韩陈其诗歌集》的一如既往的创作宗旨!汉语之魂者,象也;汉字之魂者,象也!诗者,汉语汉字交合之魂也,象也哉!象为汉语诗歌之永远灵魂!天下之妙,莫妙于象;汉语之美,莫美于象;汉字之奇,莫奇于象。汉语融象于声(声象),汉字示象于形(形象):肇始于象,浸染于象,孕育于象,光大于象,神乎其象。[1]2 正因为“象”于汉语诗歌创作与欣赏具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与意义,所以,作者又进一步强调指出: 一言而可以终身受益者莫胜于象!明象者,明己、明人,明事、明物,明心、明理,明诗、明文,明今、明古,明夷、明夏:明乎天下也。而《韩陈其诗歌集》者,观象而思,依象而想,明象而作,驭象而行,其或可谓明乎天下矣![1]2 由上列作者对“象”的神奇莫测、美妙无比的功能与作用的全面阐发与颂扬可知,“象”委实是诗歌的灵魂与核心,至为重要。因此,作者认为:“诗歌创作与释读的过程,就其本质而言,就是象思维的思维过程,就是一种依据观象、取象、立象的顺序而渐次展开的思维过程。因此也可以说,诗歌创作与释读就是一种观‘象’思维,就是一种取‘象’思维,就是一种携‘象’而行的立‘象’思维,‘言’‘意’一脉,‘意’‘象’一体,‘言’‘象’一统,借言释象,以象见意,以意筑象,三象流转,循环往复,以至于无穷。”一旦真正明了中国传统象思维之奥妙所在,那么,也就切实掌握了“中国古今诗歌创作与释读的锁钥。”[10]可见把握“象”魂,于诗何等重要。对于“象”的体认,韩教授见解独到而深刻。他指出:“万象之象是象思维的象的基础。象的三种基本形式是:自然之象、人工之象、精神之象;而精神之象则有印象、意象、大象之由浅入深的和有形入无形的认知过程和梯度变化。印象—意象—大象,是一种由实而虚的梯度的精神之象,可以分为:印象思维、意象思维、大象思维,这就反映了象思维在精神层面的由实而虚的历程。”[10]进而作者又对“象”思维理论作了精密而明晰的精彩阐析: 诗歌,无论古今,其灵魂都在于想“象”,对“象”的“想”,就是一个诗歌创作或释读的过程,就是象思维的观象、取象、立象的过程。观象,就观而言,是以视觉为主的感知问题,解决一个观什么和怎么观的问题;就象而言,是解决象是什么的问题;取象,就取而言,是以观为基础而形成的一个取舍问题,解决一个取什么和怎么取的问题;立象,就立而言,是以象的动词义为基础而产生的想“象”和判断。立象之“立”,是象思维的机枢;立象之“象”,是象思维的灵魂;诗歌创作和释读都在于立“象”![10]- 作者将观象、取象、立象的象思维过程依照顺序阐析得极其简洁明了、眉目清晰。这正是一个真正学者学术水平高、人文关怀深的生动体现。尤其值得称道的是,韩教授提出的“象”思维及“观象、取象、立象”的“象”思维理论体系,深刻揭示了“诗”的本质特征与艺术审美价值,合乎情理,合乎逻辑,合乎科学,有利作者,有利读者,有利时代,其理论体系之新、创新意义之大,达到了空前至高的新水平。 三、新创作:万紫千红总是春 韩教授不仅筚路蓝缕、独辟蹊径地创立了“诗”的新定义、“象”思维的新理论,而且还十分有效地进行了言意象观照下的中国汉语诗歌创作,这就是新版的涵盖“齐正体、方正体”、“宽骚体”、“宽韵体”、“宽对体”、“宽异体”等新创五体的“韩氏汉语新格律诗”及“宽骚长怀”等八卷近五百首的煌煌巨著《韩集》。限于篇幅,谨就“韩氏汉语新格律诗”五体形式中择其“宽骚体”一首,欣赏其思想情感之神韵与“象”思维系统理论之雅美,以收窥斑管犳之效。 试看“宽骚体”之《哭穆雷教授》,诗云: 哭我穆雷兮望乎大洋, 大洋漭漭之殇殇断肠! 哭我穆雷兮瞻乎蓝鸡, 蓝鸡凄凄之晞晞哀靡! 哭我穆雷兮振乎长袍, 长袍缟缟之嚎嚎丧陶! 哭我穆雷兮念乎夭桃, 夭桃灼灼之硕硕英髦! 哭我穆雷兮永垂不朽, 永垂不朽之哭我穆雷! 由诗的形式观之,此属于“宽骚体”的九言诗,是《韩集》常用者。“韩诗宽骚体,由于吸纳了诗骚赋各有特色的句式,加以宽化和变造,相对而言句式则显得比较丰富宽泛:一般而言,韩诗宽骚体多为九言诗,追根溯源,当为《诗经》四言和五言句的叠加重合形态,或者也可以认为是叠合《诗经》两个四言句而在其中加入《楚辞》的习惯性语气词‘兮’和助词‘之’而构成韩氏宽骚体的九言句式。而韩氏宽骚体最长为十四言诗、十五言诗,算是对汉语诗歌宽度的一种创吟极限的尝试。”[1]4-5宽骚体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引用了“楚骚体”常见的语气词“兮”及其助词“之”,循环往复,节奏明朗。 由诗的情感观之,这是一首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悼怀诗。此诗小序云:“著名教育家、美国特拉华大学教授FrankB.Murray(弗兰克·穆雷),不幸逝世,不胜悲痛之至,特悼祭其永垂不朽之往生魂灵。”[1]25全诗皆以“哭我穆雷兮”开头,最能凸显作者与穆雷教授亲切友好而不忍离世的悲恸心情。中间念物怀人,通过“望乎大洋”、“瞻乎蓝鸡”(蓝鸡:美国特拉华大学的校徽标志,该大学的吉祥物)、“振乎长袍”、“念乎夭桃”(夭桃:该大学所在地特拉华州的州花是桃花,以之表达“桃李芬芳”之意)等作者所见物象的层层回忆,深切表达了作者“殇殇断肠”、“唏唏哀靡”、“嚎嚎丧陶”沉痛悲悽之伤怀。而“硕硕英髦”之喜人气象,则是倾情彰显穆雷教授桃李天下的育才伟功,由此则更加深了作者的悼怀悲情。末句以“永垂不朽之哭我穆雷”结尾,将作者难以抑制的悲恸心情推向了极致,可谓悲音绕梁,三日不绝,哀思悠远,感人肺腑。此诗以“哭”始,以“哭”终,加以“兮”、“之”楚骚语征及其顶针、叠词之巧妙运用,直将诗人深厚浓郁的悲悼情怀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读之令人动容。 由诗的象思维观之,可以径直验证韩氏“象乃诗魂”观点之神奇美妙之处。 先看“观象”。自然之象:大洋、夭桃;人工之象:哭、望、断肠、瞻、蓝鸡、哀靡、振、长袍、丧啕、念;精神之象:漭漭、殇殇、凄凄、唏唏、缟缟、嚎嚎、硕硕英髦、永垂不朽。次看“取象”。取自然之象:大洋,取其广,取其深,取其远;夭桃,取其色,取其茂,取其鲜。取人工之实象:蓝鸡,取其吉,取其用,取其形;长袍,取其色,取其用,取其形。取人工之动象:哭,取其动,取其状,取其时;望,取其动,取其状,取其时;断肠,取其动,取其状,取其时;瞻,取其动,取其状,取其时;哀靡,取其动,取其状,取其时;丧啕,取其动,取其状,取其时;念,取其动,取其状,取其时。取精神之象:漭漭,取其貌、取其形、取其神;殇殇,取其貌、取其形、取其神;凄凄,取其貌、取其形、取其神;唏唏,取其貌、取其形、取其神;缟缟,取其貌、取其形、取其色;嚎嚎,取其貌、取其形、取其神;英髦,取其貌、取其形、取其神;不朽,取其貌、取其形、取其神。末看“立象”。立其悲戚之象:哭、断肠、哀靡、丧啕、殇殇、凄凄、嚎嚎;立其广大之象:大洋、漭漭;立其深思之象:望、瞻、振、念;立其追怀之象:蓝鸡、长袍、夭桃;立其恒远之象:不朽。 《哭穆雷教授》这首诗,在言意象的全面观照下,通过自然之象、人工之象、精神之象的精心选用,再经过作者观象、取象与立象思维过程的倾情营构,诸象并用,各显其义,共同表达了作者沉痛悼怀穆雷教授的诚厚情感,收到了尽情抒发的悲悼效果,从而做到了“以象显真,以象明善,以象彰美,以象寻言,以象明意,以象为诗,连环相承,步步入象,在言意象的大世界遨游而寻觅汉语诗歌真善美的真谛和象谛。”[1]7 窥一斑而见全豹,解读“宽骚体”的《哭穆雷教授》之后,我们就不难理解《韩集》另外几种新创诗体娴熟而灵活运用象思维理论的奇妙之美了。真可谓:韩诗五体善用象,万紫千红总是春。 四、新担当:为有源头活水来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朱熹《观书有感》)韩教授为何能够卓有成效地破天荒提出诗歌创作与释读双向适用的“言意象”贯通之观点与“象”思维理论,以及成功出版与其理论相呼应的实实在在的诗歌创作丰硕成果《韩集》,给中国诗坛带来前所未有、别开生面的新气象、新活力、新魅力,其原因概有二端: 其一、学力根深方蒂固。韩教授尝云:“四十余年的学术生涯,肇始于‘言’,周旋于‘意’,升华于‘象’,言—意—象铺就了我的学术康庄大道,也架构了我的人生哲学观,既不汲汲于时利,更不汲汲乎空名。”[1]1因此,他便潜心书斋,敬畏学问,焚膏继晷,求索不止,著作等身,厚积薄发。韩教授是中国人民大学汉语言文字学专业创点博导,曾连续两届担任江苏省语言学会会长。受聘韩国首尔女子大学、淑明女子大学、湖西大学及苏州大学等兼职或客座教授,研究方向和范围为汉语、汉语史、中国语言学史、言意象及其观照下得汉语诗歌创作与释读。出版《中国语言论》、《中国古汉语学》、《汉语借代义词典》、《汉语羡余现象研究》、《语言是小河》、《汉语词汇论稿》等专著,参与审订《全唐文》点校整理本。不愧为中国汉语言学界知名学者。正如古汉语学大家徐复先生为其《汉语词汇论稿》作序所云:“韩君陈其,勤于为学,诚于为人,由徐州而南京,再由南京而届首都北京,语界同人咸交口赞誉,深庆中国人民大学能识人才,而韩君亦得其所矣!余初识韩君,知其有成,旋又自小成以臻大成,此余晚年最所欣快者也!”[11]3“学力根深方蒂固,功名水到自渠成”(范成大《送刘唐卿户曹擢第西归》)此之谓也。 其二、书生报国有情志。韩教授出生于“千古江山”(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满眼风光”(辛弃疾《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的具有三千年史脉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镇江,自幼好学、重情且好奇。正如他自己所说:“对什么,我都有点好奇,有可能的话,对什么都会产生点什么兴趣。我曾经一心向理而无奈人文,人文后,又有哲学而文学,由文学而语学。而在语学这个学术百花园里,既爱君子兰,又爱蒲公英;既爱万年青,又爱狗尾巴,是一个典型的泛爱论者。”[11]1仅就《韩集》之“宽骚长怀”、“星歌云梦”、“流霞飞虹”、“龙埂铁瓮”、“高天叠彩”、“红尘染月”、“瀛海微澜”、“光华缤纷”等八则诗目观之,便知韩教授是一个多么富有诗人气质与情怀之诗人啊。他有情有趣更有志,其《韩集》“诗序”说得好:“吾之于诗,梦于舞象,萌于弱冠,根于而立,秀于不惑,穗于知命,繁于耳顺,华于古稀,大华盛世梦圆成真。追怀诗歌梦,毕生中国梦,不亦乐乎,不亦幸乎,不亦大牛(韩教授属牛,乳命“大牛”)乎!”[1]8正因为韩教授少有宏志,一生爱诗,情有独钟,加之铁肩道义的强烈使命感与担当精神,所以,才能有感于旧体诗过多约束与新体诗过分自由之弊,勇于破旧立新,竭力创立了在言意象观照下的“宽骚体”等五种汉语诗歌新体式,并将象思维理论成功运用于汉语诗歌的创作之中,出版了五体八卷之宏著《韩集》。为中国汉语诗歌创作既新辟了理论范畴,提供了切实可行的创作范本,如此难能可贵的传统与现代结合、理论与实践双美的创新成果,无疑是对中国当代诗坛的一大杰出贡献,体现了中国知识分子有良知、有觉悟、有作为的担当精神,真乃可喜可贺,可敬可慕!清人沈德潜尝云:“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学识,斯有第一等真诗。”[12]以之用来评价韩教授及其诗歌,亦自允当也。 ??????????????????????????结语 韩陈其教授一生从事高校汉语学的教学与研究,桃李天下秀,学术成果丰,尤其是积四十年之功,不计名利,忘怀得失,惨淡经营,努力创新,构建了言意象观照下的中国汉语诗歌创作的象思维理论,营造了“言志”“缘情”相结合、理论实践相结合、旧体新诗相结合的韩氏诗歌理论与创作之新气象、新境界,给中国诗歌的天空增添了一分清丽诱人的霞彩。其关于“诗歌”的“新定义”、“新理论”、“新创作”、“新担当”的诗学创新精神,自是功在当代、影响深远。这是中国汉诗天地的骄傲,也是中国汉诗作者的福音! 韩教授虽年逾古稀,然身体康健,壮心不已。可以相信,在中国汉语诗歌创作的言意象的牛年大天地里,韩教授自是一头精气神十足、真善美兼行的继续埋头耕耘的“默牛”,必将为中国汉语诗歌的理论与创作的发展与完善,做出更大的贡献!行文至此,余意未尽,遂以“宽骚体”作《致敬韩陈其教授》拙句云。 千古江山兮韩氏故乡, 地灵人杰之满眼风光。 物物好奇兮事事重情, 门门专精之业业发明。 言意象探兮兀兀穷年, 真善美行之孜孜绵延。 新创理论兮震震天涯, 独领风骚之灿灿诗花。 恳恳大牛兮勃勃心雄, 世世流芳之郁郁青松! 参考文献:[1]韩陈其.韩陈其诗歌集[M].北京:作家出版社,.[2][清]孙星衍撰,陈抗、盛冬玲点校.十三经注疏·尚书今古文注释[M].北京:中华书局,:71.[3]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4][清]王夫子.姜斋诗话[M]//丁福保.清诗话(上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3.[5][晋]陆机.文赋[M]//刘忠惠.文赋研究新论.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0.[6]广东、广西、湖南、河南辞源修订组、商务印书馆编辑部编.辞源(四)[C].北京:商务印书馆,:.[7]辞海编辑委员会编.辞海[C].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8]汉语大词典编辑委员会、汉语大词典编纂处编纂、罗竹风主编.汉语大词典(下卷)[C].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9]吴战垒.中国诗学[M].北京:东方出版社,:13.[10]韩陈其.韩诗三百首[M].镇江:江苏大学出版社,.[11]韩陈其.汉语词汇论稿[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2][清]沈德潜.说诗晬语[M]//丁福保.清诗话(下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李金坤,笔名金山客、李无言,号三养居士,别号三乐生,江苏金坛人,苏州大学文学博士,北京大学高级访问学者,江苏大学文学院教授,浙江树人大学、广东数所高校客座教授。敬畏自然,崇尚情趣。从事高校古代文学教研30余年。出版《风骚诗脉与唐诗精神》等专著3部,参著《新编全唐诗校注》等20余部;在《文学遗产》、《学术研究》、《文献》、《文史知识》、《经学研究》(台湾)、《人文中国学报》(香港)、《国际言语文学》(韩国)、《诗经研究》(日本)等国内外重要刊物发表论文余篇。主持并完成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1项,省、市级科研项目8项。获国家、省、市各级社科优秀成果奖20余项。教余雅好辞章,陶情怡神。所撰《镇江赋》(年3月30日刊于《光明日报》名牌栏目“百城赋”)、《复建北固楼记》碑文及《诗话镇江新二十四景》组诗等,弘扬乡邦文化,颇有影响。名誉社长:郑忠立晨崧社长/总编辑:唵姆微音 执行副总编辑:宋雪一 副社长:秦晓舟 执行主编:木布木泰 高级艺术导师:郑忠立严冬飞雪 高级文学艺术顾问:陆树林于慈江恒虹文川毛梦溪李松晨王雨剑张军博李金坤樊晋英何大炎 诗会秘书长:幸福树 社群助理:娟子 图片制作:巴根纳 图片部分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转载请注明:京南诗歌朗诵文学社 原创作品投稿请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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